1、威尔和斯奎尔的故事
这就是威尔和斯奎尔的初次见面,他们还很小。
“哦!又臭又脏的松鼠!”威尔的妈妈说。
“哦!又臭又脏的婴儿!”斯奎尔的妈妈说。
但是斯奎尔需要威尔,威尔也需要斯奎尔。
斯奎尔长大了,威尔也长大了。
威尔的父母给了威尔许多毛绒玩具,但他只想要斯奎尔。
斯奎尔的父母给了斯奎尔许多弟弟妹妹,但他只想要威尔。
有一天,威尔的父母带回来一只小猫。威尔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斯奎尔发现威尔不理他了,便生气地上前揪小猫。威尔也生气了,“走开!”斯奎尔毫不示弱,“走就走!”
斯奎尔走了,威尔慢慢发现小猫只爱睡觉。一点儿也不好玩,威尔开始想念斯奎尔。
一天,威尔看见了斯奎尔。“斯奎尔!”“威尔!”斯奎尔回应道。“你看起来真可笑!”威尔说。“我也觉得很可笑!”
“我真的很想你,斯奎尔。”“我也很想你,威尔。”
一旁的小女孩突然说:“我可以和你的小猫玩吗?”“当然!”威尔说。
“亲爱的小猫咪!该小睡一会儿啦!”小女孩说。“好!”小猫咕噜咕噜地回答。
威尔和斯奎尔又开始一起疯跑,在树上荡秋千……看到他们快活的样子,斯奎尔的父母和威尔的父母终于明白,这样的组合才更合适。
2威尔和斯奎尔的故事点评这样的故事是不是也曾让你感动,父母给予孩子的是亲情,孩子也需要来自伙伴的友爱,不管是爱与被爱都不可或缺。希望孩子能学会珍惜友情,好好对待友情的,学会爱人与被爱,友谊也是无价之宝,也是另一种不可或却的爱哦!
安妮·莉斯贝像牛奶和血,又年轻,又快乐,样子真是可爱。她的牙齿白得放光,她的眼睛非常明亮,她的脚跳起舞来非常轻松,而她的性情也很轻松。这一切会结出怎样的果子呢?……“一个讨厌的孩子!……”的确,孩子一点也不好看,因此他被送到一个挖沟工人的老婆家里去抚养。
安妮·莉斯贝本人则搬进一位伯爵的公馆里去住。她穿着丝绸和天鹅绒做的衣服,坐在华贵的房间里,一丝儿风也不能吹到她身上,谁也不能对她说一句不客气的话,因为这会使她难过,而难过是她所受不了的。她抚养伯爵的孩子。这孩子清秀得像一个王子,美丽得像一个安琪儿。她是多么爱这孩子啊!
至于她自己的孩子呢,是的,他是在家里,在那个挖沟工人的家里。在这家里,锅开的时候少,嘴开的时候多。此外,家里常常没有人。孩子哭起来。不过,既然没有人听到他哭,因此也就没有人为他难过。他哭得慢慢地睡着了。在睡梦中,他既不觉得饿,也不觉得渴。睡眠是一种多么好的发明啊!
许多年过去了。是的,正如俗话说的,时间一久,野草也就长起来了。安妮·莉斯贝的孩子也长大了。大家都说他发育不全,但是他现在已经完全成为他所寄住的这一家的成员。这一家得到了一笔抚养他的钱,安妮·莉斯贝也就算从此把他脱手了。她自己成了一个都市妇人,住得非常舒服;当她出门的时候,她还戴一顶帽子呢。但是她却从来不到那个挖沟工人家里去,因为那儿离城太远。事实上,她去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孩子是别人的;而且他们说,孩子现在自己可以找饭吃了。他应该找个职业来糊口,因此他就为马兹·演生看一头红毛母牛。他已经可以牧牛,做点有用的事情了。
在一个贵族公馆的洗衣池旁边,有一只看家狗坐在狗屋顶上晒太阳。随便什么人走过去,它都要叫几声。如果天下雨,它就钻进它的屋子里去,在干燥和舒服的地上睡觉。安妮·莉斯贝的孩子坐在沟沿上一面晒太阳,一面削着拴牛的木桩子。在春天他看见三棵草莓开花了;他唯一高兴的想头是:这些花将会结出果子,可是果子却没有结出来。他坐在风雨之中,全身给淋得透湿,后来强劲的风又把他的衣服吹干。当他回到家里来的时候,一些男人和女人不是推他,就是拉他,因为他丑得出奇。谁也不爱他——他已经习惯了这类事情了!
安妮·莉斯贝的孩子怎样活下去呢?他怎么能活下去呢?
他的命运是:谁也不爱他。
他从陆地上被推到船上去。他乘着一条破烂的船去航海。当船老板在喝酒的时候,他就坐着掌舵。他是既寒冷,又饥饿。人们可能以为他从来没有吃过饱饭呢。事实上也是如此。
这正是晚秋的天气:寒冷,多风,多雨。冷风甚至能透进最厚的衣服——特别是在海上。这条破烂的船正在海上航行;船上只有两个人——事实上也可以说只有一个半人:船老板和他的助手。整天都是阴沉沉的,现在变得更黑了。天气是刺人的寒冷。船老板喝了一德兰的酒,可以把他的身体温暖一下。酒瓶是很旧的,酒杯更是如此——它的上半部分是完整的,但它的下半部分已经碎了,因此现在是搁在一块上了漆的蓝色木座子上。船老板说:“一德兰的酒使我感到舒服,两德兰使我感到更愉快。”这孩子坐在舵旁,用他一双油污的手紧紧地握着舵。他是丑陋的,他的头发挺直,他的样子衰老,显得发育不全。他是一个劳动人家的孩子——虽然在教堂的出生登记簿上他是安妮·莉斯贝的儿子。
风吹着船,船破着浪!船帆鼓满了风,船在向前挺进。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都是暴风雨;但是更糟糕的事情还待到来。停住!什么?什么裂开了?什么碰到了船?船在急转!难道这是龙吸水吗?难道海在沸腾吗?坐在舵旁的这个孩子高声地喊:“上帝啊,救我吧!”船触到了海底上的一个巨大的石礁,接着它就像池塘里的一只破鞋似的沉到水下面去了——正如俗话所说的,“连人带耗子都沉下去了。”是的,船上有的是耗子,不过人只有一个半:船主人和这个挖沟人的孩子。
只有尖叫的海鸥看到了这情景;此外还有下面的一些鱼,不过它们也没有看清楚,因为当水涌进船里和船在下沉时候,它们已经吓得跑开了。船沉到水底将近有一尺深,于是他们两个人就完了。他们死了,也被遗忘了!只有那个安在蓝色木座子上的酒杯没有沉,因为木座子把它托起来了。它顺水漂流,随时可以撞碎,漂到岸上去。但是漂到哪边的岸上去呢?什么时候呢?是的,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重要!它已经完成了它的任务,它已经被人爱过——但是安妮·莉斯贝的孩子却没有被人爱过!然而在天国里,任何灵魂都不能说:“没有被人爱!”
安妮·莉斯贝住在城市里已经有许多年了。人们把她称为“太太”。当她谈起旧时的记忆,谈起跟伯爵在一起的时候,她特别感到骄傲。那时她坐在马车里,可以跟伯爵夫人和男爵夫人交谈。她那位甜蜜的小伯爵是上帝的最美丽的安琪儿,是一个最亲爱的人物。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他们彼此吻着,彼此拥抱着。他是她的幸福,她的半个生命。现在他已经长得很高大了。他1、4岁了,有学问,有好看的外表。自从她把他抱在怀里的那个时候起,她已经有很久没有看见过他了。她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到伯爵的公馆里去了,因为到那儿去的旅程的确不简单。
“我一定要设法去一趟!”安妮·莉斯贝说。“我要去看看我的宝贝,我的亲爱的小伯爵。是的,他一定也很想看到我的;他一定也很想念我,爱我,像他从前用他安琪儿的手臂搂着我的脖子时一样。那时他总是喊:‘安·莉斯!’那声音简直像提琴!我一定要想办法再去看他一次。”
她坐着一辆牛车走了一阵子,然后又步行了一阵子,最后她来到了伯爵的公馆。公馆像从前一样,仍然是很庄严和华丽的;它外面的花园也是像从前一样。不过屋子里面的人却完全是陌生的。谁也不认识安妮·莉斯贝。他们不知道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要到这儿来。当然,伯爵夫人会告诉他们的,她亲爱的孩子也会告诉他们的。她是多么想念他们啊!
安妮·莉斯贝在等着。她等了很久,而且时间似乎越等越长!她在主人用饭以前被喊进去了。主人跟她很客气地应酬了几句。至于她的亲爱的孩子,她只有吃完了饭以后才能见到——那时她将会再一次被喊进去。
他长得多么大,多么高,多么瘦啊!但是他仍然有美丽的眼睛和安琪儿般的嘴!他望着她,但是一句话也不讲。显然他不认识她,他掉转身,想要走开,但是她捧住他的手,把它贴到自己的嘴上。
“好吧,这已经够了!”他说。接着他就从房间里走开了——他是她心中念念不忘的人;是她最爱的人;是她在人世间一提起就感到骄傲的人。
安妮·莉斯贝走出了这个公馆,来到广阔的大路上。她感到非常伤心。他对她是那么冷漠,一点也不想她,连一句感谢的话也不说。曾经有个时候,她日夜都抱着他——她现在在梦里还抱着他。
一只大黑乌鸦飞下来,落在她面前的路上,不停地发出尖锐的叫声。
“哎呀!”她说,“你是一只多么不吉利的鸟儿啊!”
她在那个挖沟工人的茅屋旁边走过。茅屋的女主人正站在门口。她们交谈起来。
“你真是一个有福气的样子!”挖沟工人的老婆说。“你长得又肥又胖,是一副发财相!”
“还不坏!”安妮·莉斯贝说。
“船带着他们一起沉了!”挖沟工人的老婆说。“船老板和助手都淹死了。一切都完了。我起初还以为这孩子将来会赚几块钱,补贴我的家用。安妮·莉斯贝,他再也不会要你费钱了。”
“他们淹死了?”安妮·莉斯贝问。她们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谈下去。
安妮·莉斯贝感到非常难过,因为她的小伯爵不喜欢和她讲话。她曾经是那样爱他,现在她还特别走这么远的路来看他——这段旅程也费钱呀,虽然她并没有从它那得到什么愉快。不过关于这事她一个字也不提,因为把这事讲给挖沟工人的老婆听也不会使她的心情好转。这只会引起后者猜疑她在伯爵家里不受欢迎。这时那只黑乌鸦又在她头上尖叫了几声。
“这个黑鬼,”安妮·莉斯贝说,“它今天使我害怕起来!”
她带来了一点咖啡豆和菊苣①。她觉得这对于挖沟工人的老婆说来是一件施舍,可以使她煮一杯咖啡喝;同时她自己也可以喝一杯。挖沟工人的老妻子煮咖啡去了;这时,安妮·莉斯贝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她做了一个从来没有做过的梦。说来也很奇怪,她梦见了自己的孩子:他在这个工人的茅屋里饿得哭叫,谁也不管他;现在他躺在海底——只有上帝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她梦见自己坐在这茅屋里,挖沟工人的老婆在煮咖啡,她可以闻到咖啡豆的香味,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可爱的人形——这人形跟那位小伯爵一样好看。他说:“世界快要灭亡了!紧跟着我来吧,因为你是我的妈妈呀!你有一个安琪儿在天国里呀!紧跟着我来吧。”
①菊苣(cichoric)是一种植物,它的根可以当咖啡代用品。
他伸出手来拉她,不过这时有一个可怕的爆裂声响起来了。这无疑是世界在爆裂,这时安琪儿升上来,紧紧地抓住她的衬衫袖子;她似乎觉得自己从地上被托起来了。不过她的脚上似乎系着一件沉重的东西,把她向下拖,好像有几百个女人在紧抓住她说:
“假使你要得救,我们也要得救!抓紧!抓紧!”
她们都一起抓着她;她们的人数真多。“嘶!嘶!”她的衬衫袖子被撕碎了,安妮·莉斯贝在恐怖中跌落下来了,同时也醒了。的确,她几乎跟她坐着的那张椅子一齐倒下来,她吓得头脑发晕,她甚至记不清楚自己梦见了什么东西。不过她知道那是一个恶梦。
她们一起喝咖啡,聊聊天。然后她就走到附近的一个镇上去,因为她要到那儿去找到那个赶车的人,以便在天黑以前能够回到家里去。不过当她碰到这个赶车人的时候,他说他们要等到第二天天黑以前才能动身,她开始考虑住下来的费用,同时也把里程考虑了一下。她想,如果沿着海岸走,可以比坐车子少走八九里路。这时天气晴朗,月亮正圆,因此安妮·莉斯贝决计步行;她第二天就可以回到家里了。
太阳已经下沉;暮钟仍然在敲着。不过,这不是钟声,而是贝得尔·奥克斯的青蛙在沼泽地里的叫声①。现在它们静下来了,四周是一片沉寂,连一声鸟叫也没有,因为它们都睡着了,甚至猫头鹰都不见了。树林里和她正在走着的海岸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她听到自己在沙上走着的脚步声。海上也没有浪花在冲击;遥远的深水里也是鸦雀无声。水底有生命和无生命的东西,都是默默地没有声响。
①安徒生写到这里,大概是想到了他同时代的丹麦诗人蒂勒(J.M.Thiele)的两句诗:
如果贝得尔·奥克斯的青蛙晚上在沼泽地里叫,
第二天的太阳会很明朗,对着玫瑰花微笑。
安妮·莉斯贝只顾向前走,像俗话所说的,什么也不想。不过思想并没有离开她,因为思想是永远不会离开我们的。它只不过是在睡觉罢了。那些活跃着、但现在正在休息着的思想,和那些还没有被掀动起来的思想,都是这个样子。不过思想会冒出头来,有时在心里活动,有时在我们的脑袋里活动,或者从上面向我们袭来。
“善有善报,”书上这样写着。“罪过里藏着死机!”书上也这样写着。书上写着的东西不少,讲过的东西也不少,但是人们却不知道,也想不起。安妮·莉斯贝就是这个样子。不过有时人们心里会露出一线光明——这完全是可能的!
一切罪恶和一切美德都藏在我们的心里——藏在你的心里和我的心里!它们像看不见的小种子似的藏着。一丝太阳从外面射进来,一只罪恶的手摸触一下,你在街角向左边拐或向右边拐——是的,这就够决定问题了。于是这颗小小的种子就活跃起来,开始胀大和冒出新芽。它把它的汁液散布到你的血管里去,这样你的行动就开始受到影响。一个人在迷糊地走着路的时候,是不会感觉到那种使人苦恼的思想的,但是这种思想却在心里酝酿。安妮·莉斯贝就是这样半睡似的走着路,但是她的思想正要开始活动。
从头年的圣烛节①到第二年的圣烛节,心里记载着的事情可是不少——一年所发生的事情,有许多已经被忘记了,比如对上帝、对我们的邻居和对我们自己的良心,在言语上和思想上所作过的罪恶行为。我们想不到这些事情,安妮·莉斯贝也没有想到这些事情。她知道,她并没有做出任何不良的事情来破坏这国家的法律,她是一个善良、诚实和被人看得起的人,她自己知道这一点。
①圣烛节(Kyndelmisse)是在2月2日,即圣母马利亚产后40天带着耶稣往耶路撒冷去祈祷的纪念日。又称“圣母行洁净礼日”、“献主节”等。
现在她沿着海边走。那里有一件什么东西呢?她停下来。那是一件什么东西漂上来了呢?那是一顶男子的旧帽子。它是从什么地方漂来的呢?她走过去,停下来仔细看了一眼。哎呀!这是一件什么东西呢?她害怕起来。但是这并不值得害怕:这不过是些海草和灯芯草罢了,它缠在一块长长的石头上,样子像一个人的身躯。这只是些灯芯草和海草,但是她却害怕起来。她继续向前走,心中想起儿时所听到的更多的迷信故事:“海鬼”——漂到荒凉的海滩上没有人埋葬的尸体。尸体本身是不伤害任何人的,不过它的魂魄——“海鬼”——会追着孤独的旅人,紧抓着他,要求他把它送进教堂,埋在基督徒的墓地里。
“抓紧!抓紧!”有一个声音这样喊。当安妮·莉斯贝想起这几句话的时候,她做过的梦马上又生动地回到记忆中来了——那些母亲们怎样抓着她,喊着:“抓紧!抓紧!”她脚底下的地面怎样向下沉,她的衣袖怎样被撕碎,在这最后审判的时候,她的孩子怎样托着她,她又怎样从孩子的手中掉下来。她的孩子,她自己亲生的孩子,她从来没有爱过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他。这个孩子现在正躺在海底。他永远也不会像一个海鬼似的爬起来,叫着:“抓紧!抓紧!把我送到基督徒的墓地上去呀!”当她想着这事情的时候,恐惧刺激着她的脚,使她加快了步子。
恐怖像一只冰冷潮湿的手,按在她的心上;她几乎要昏过去了。当她朝海上望的时候,海上正慢慢地变得昏暗。一层浓雾从海上升起来,弥漫到灌木林和树上,形成各种各样的奇形怪状。她掉转身向背后的月亮望了一眼。月亮像一面没有光辉的、淡白色的圆镜。她的四肢似乎被某种沉重的东西压住了:抓紧!抓紧!她这样想。当她再掉转身看看月亮的时候,似乎觉得月亮的白面孔就贴着她的身子,而浓雾就像一件尸衣似的披在她的肩上。“抓紧!把我送到基督徒的墓地里去吧!”她听到这样一个空洞的声音。这不是沼泽地上的青蛙,或大渡乌和乌鸦发出来的,因为她并没有看到这些东西。“把我埋葬掉吧,把我埋葬掉吧!”这声音说。
是的,这是“海鬼”——躺在海底的她的孩子的魂魄。这魂魄是不会安息的,除非有人把它送到教堂的墓地里去,除非有人在基督教的土地上为它砌一个坟墓。她得向那儿走去,她得到那儿去挖一个坟墓。她朝教堂的那个方向走去,于是她就觉得她的负担轻了许多——甚至变得没有了。这时她又打算掉转身,沿着那条最短的路走回家去,立刻那个担子又压到她身上来了:抓紧!抓紧!这好像青蛙的叫声,又好像鸟儿的哀鸣,她听得非常清楚。“为我挖一个坟墓吧!为我挖一个坟墓吧!”
雾是又冷又潮湿;她的手和面孔也是由于恐怖而变得又冷又潮湿。周围的压力向她压过来,但是她心里的思想却在无限地膨胀。这是她从来没有经验过的一种感觉。
在北国,山毛榉可以在一个春天的晚上就冒出芽,第二天一见到太阳就现出它幸福的春青美。同样,在我们的心里,藏在我们过去生活中的罪恶种子,也会在一瞬间通过思想、言语和行动冒出芽来。当良心一觉醒的时候,这种子只需一瞬间的工夫就会长大和发育。这是上帝在我们最想不到的时刻使它起这样的变化的。什么辩解都不需要了,因为事实摆在面前,作为见证。思想变成了语言,而语言是在世界什么地方都可以听见的。我们一想到我们身中藏着的东西,一想到我们还没有能消灭我们在无意和骄傲中种下的种子,我们就不禁要恐怖起来。心中可以藏着一切美德,也可以藏着罪恶。
它们甚至在最贫瘠的土地上也可以繁殖起来。
安妮·莉斯贝的心里深深地体会到我们刚才所讲的这些话。她感到极度地不安,她倒到地上,只能向前爬几步。一个声音说:“请埋葬我吧!请埋葬我吧!”只要能在坟墓里把一切都忘记,她倒很想把自己埋葬掉。这是她充满恐惧和惊惶的、醒觉的时刻。迷信使她的血一会儿变冷,一会儿变热。有许多她不愿意讲的事情,现在都集中到她的心里来了。
一个她从前听人讲过的幻象,像明朗的月光下面的云彩,静寂地在她面前出现:四匹嘶鸣的马儿在她身边驰过去了。它们的眼睛里和鼻孔里射出火花,拉着一辆火红的车子,里面坐着一个在这地区横行了一百多年的坏人。据说他每天半夜要跑进自己的家里去一次,然后再跑出来。他的外貌并不像一般人所描述的死人那样,惨白得毫无血色,而是像熄灭了的炭一样漆黑。他对安妮·莉斯贝点点头,招招手:
“抓紧!抓紧!你可以在伯爵的车子上再坐一次,把你的孩子忘掉!”
她急忙避开,走进教堂的墓地里去。但是黑十字架和大渡鸦在她的眼前混作一团。大渡鸦在叫——像她白天所看到的那样叫。不过现在她懂得它们所叫的是什么东西。它们说:“我是大渡鸦妈妈!我是大渡鸦妈妈!”每一只都这样说。安妮·莉斯贝知道,她也会变成这样的一只黑鸟。如果她不挖出一个坟墓来,她将永远也要像它们那样叫。
她伏到地上,用手在坚硬的土上挖一个坟墓,她的手指流出血来。
“把我埋葬掉吧!把我埋葬掉吧!”这声音在喊。她害怕在她的工作没有做完以前鸡会叫起来,东方会放出彩霞,因为如果这样,她就没有希望了。
鸡终于叫了,东方也现出亮光。她还要挖的坟墓只完成了一半。一只冰冷的手从她的头上和脸上一直摸到她的心窝。
“只挖出半个坟墓!”一个声音哀叹着,接着就渐渐地沉到海底。是的,这就是“海鬼”!安妮·莉斯贝昏倒在地上。她不能思想,失去了知觉。
她醒转来的时候,已经是明朗的白天了。有两个人把她扶起来。她并没有躺在教堂的墓地里,而是躺在海滩上。她在沙上挖了一个深洞。她的手指被一个破玻璃杯划开了,流出血来。这杯子底端的脚是安在一个涂了蓝漆的木座子上的。
安妮·莉斯贝病了。良心和迷信纠缠在一起,她也分辨不清,结果她相信她现在只有半个灵魂,另外半个灵魂则被她的孩子带到海里去了。她将永远也不能飞上天国,接受慈悲,除非她能够收回深藏在水底的另一半灵魂。
安妮·莉斯贝回到家里去,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了。她的思想像一团乱麻一样。她只能抽出一根线索来,那就是她得把这个“海鬼”运到教堂的墓地里去,为他挖一个坟墓——这样她才能招回她整个的灵魂。
有许多晚上她不在家里。人们老是看见她在海滩上等待那个“海鬼”。这样的日子她挨过了一整年。于是有一天晚上她又不见了,人们再也找不到她。第二天大家找了一整天,也没有结果。
黄昏的时候,牧师到教堂里来敲晚钟。这时他看见安妮·莉斯贝跪在祭坛的脚下。她从大清早起就在这儿,她已经没有一点气力了,但是她的眼睛仍然射出光彩,脸上仍然现出红光。太阳的最后的晚霞照着她,射在摊开在祭坛上的《圣经》的银扣子上①。《圣经》摊开的地方显露出先知约珥的几句话:“你们要撕裂心肠,不撕裂衣服,归向上帝②!”
①古时的《圣经》像一个小匣子,不念时可以用扣子扣上。
②见《圣经·旧约全书·约珥书》第二章第十三节。最后“归向上帝”这句话应该是“归向耶和华你们的神”,和安徒生在这里引用的略有不同。
“这完全是碰巧,”人们说,“有许多事情就是偶然发生的。”
安妮·莉斯贝的脸上,在太阳光中,露出一种和平和安静的表情。她说她感到非常愉快。她现在重新获得了灵魂。昨天晚上那个“海鬼”——她的儿子——是和她在一道。这幽灵对她说:
“你只为我挖好了半个坟墓,但是在整整一年中你却在你的心中为我砌好了一个完整的坟墓。这是一个妈妈能埋葬她的孩子的最好的地方。”
于是他把她失去了的那半个灵魂还给她,同时把她领到这个教堂里来。
“现在我是在上帝的屋子里,”她说,“在这个屋子里我们全都感到快乐!”
太阳落下去的时候,安妮·莉斯贝的灵魂就升到另一个境界里去了。当人们在人世间作过一番斗争以后,来到这个境界是不会感到痛苦的;而安妮·莉斯贝是作过一番斗争的。
(1、859)
2安妮·莉斯贝的故事点评安徒生引用上帝的“爱”,通过她本人的悔恨和思想斗争终于取得了“谅解”而获得圆满的结局:“安妮·莉斯贝的脸上,在太阳光中,露出一种和平和安静的表情。她说她感到非常愉快。她现在重新获得了灵魂。昨天晚上那个‘海鬼’——她的儿子——是和她一道。”这是安徒生善良和人道主义精神的体现。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珍惜身边爱你的人,不要等失去之后才后悔,爱的力量是伟大的,尽管未来的道路可能会曲折迷茫,只有亲人是心甘情愿的陪在你的身边支持你关爱你的。
3安妮·莉斯贝书的故事作者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是丹麦作家、诗人,代表童话有《卖火柴的小女孩》、《皇帝的新装》、《冰雪姑娘》、《看门人的儿子》、《丑小鸭》和《安妮·莉斯贝》等。安徒生生前曾得到皇家的致敬,并被高度赞扬为给全欧洲的一代孩子带来了欢乐。他的作品已经被译为1、50多种语言,成千上万册童话书在全球陆续发行出版。他的童话故事还被改编成舞台剧,芭蕾舞剧以及电影动画的创作。被誉为“世界儿童文学的太阳”。
汉斯的母亲问:“汉斯,你上哪儿去?”
“我去格蕾特那里。”汉斯回答说。
“要有礼貌啊,汉斯。”
“我一定会有礼貌的。再见,妈妈。”
“再见,汉斯。”
汉斯来到格蕾特家。
“你好,格蕾特!”
“你好,汉斯!你带来什么好东西?”
“我什么都没带,倒想问你要点什么呢。”
格蕾特给汉斯一根缝衣针。
汉斯于是说:“再见,格蕾特。”
“再见,汉斯。”
汉斯接过针,插在一辆装满干草的车上,跟在车后面回了家。
“晚上好,妈妈!”
“晚上好,汉斯!你上哪儿去了?”
“我到格蕾特家。”
“你带了什么给她?”
“什么都没带,反而要了点东西。”
“她给了你什么?”
“一根针。”
“针呢?”
“插在装草的车上了。”
“糟透了,汉斯,你应该把针扎在袖子上才对呀。”
“没关系,妈妈,下次我会注意的。”
“汉斯,你上哪儿去?”
“我去格蕾特那里。”汉斯回答说。
“要有礼貌啊,汉斯。”
“我会的。再见,妈妈。”
“再见,汉斯。”
汉斯来到格蕾特家。
“你好,格蕾特!”
“你好,汉斯!你带来什么好东西?”
“我什么都没带,倒想问你要点什么呢。”
格蕾特给汉斯一把刀。
“再见,格蕾特。”
“再见,汉斯。”
汉斯接过刀,把它插在衣袖上回了家。
“晚上好,妈妈!”
“晚上好,汉斯!你上哪儿去了?”
“我在格蕾特家。”
“你带了什么给她?”
“什么都没带,反而要了点东西。”
“她给了你什么?”
“一把刀。”
“刀呢?”
“插在衣袖上了。”
“糟透了,汉斯,你应该把小刀装在口袋里才对呀。”
“没有关系,妈妈,下次我一定注意。”
“汉斯,你上哪儿去?”
“我去格蕾特那里。”汉斯回答说。
“要有礼貌啊,汉斯。”
“我会的。再见,妈妈。”
“再见,汉斯。”
汉斯来到格蕾特家。
“你好,格蕾特!”
“你好,汉斯!你带来什么好东西?”
“我什么都没带,倒想问你要点什么呢。”
格蕾特给汉斯一头小山羊。
“再见,格蕾特。”
“再见,汉斯。”
汉斯接过 山羊,把它的腿绑住,然后装在口袋里回家了。
“晚上好,妈妈!”
“晚上好,汉斯!你上哪儿去了?”
“我在格蕾特家。”
“你带了什么给她?”
“什么都没带,反而要了点东西。”
“她给了你什么?”
“一头小山羊。”
“羊呢?”
“装在口袋里了。”
“糟透了,汉斯,你应该把小山羊用一根绳子拴住才对呀。”
“没有关系,妈妈,下次我一定注意。”
“汉斯,你上哪儿去?”
“我去格蕾特那里。”汉斯回答说。
“要有礼貌啊,汉斯。”
“我会的。再见,妈妈。”
“再见,汉斯。”
汉斯来到格蕾特家。
“你好,格蕾特!”
“你好,汉斯!你带来什么好东西?”
“我什么都没带,倒想问你要点什么呢。”
格蕾特给汉斯一块烤肉。
“再见,格蕾特。”
“再见,汉斯。”
汉斯接过肉,用绳子一路拖着回家了。路上有狗跟在后面将肉吃了,所以等他到家时,手上只剩下了绳子,绑着的东西早没了。
“晚上好,妈妈!”
“晚上好,汉斯!你上哪儿去了?”
“我在格蕾特家。”
“你带了什么给她?”
“什么都没带,反而要了点东西。”
“她给了你什么?”
“一块肉。”
“肉在哪儿?”摘自七故事网 www.yjs21.com
“我把它绑在绳子上牵回来,可狗把它给吃了。”
“糟透了,汉斯,你应该把肉顶在头顶上拿回来才对呀。”
“没有关系,妈妈,下次我一定注意。”
“汉斯,你上哪儿去?”
“我去格蕾特那里。”汉斯回答说。
“要有礼貌啊,汉斯。”
“我会的。再见,妈妈。”
“再见,汉斯。”
汉斯来到格蕾特家。
“你好,格蕾特!”
“你好,汉斯!你带来什么好东西?”
“我什么都没带,倒想问你要点什么呢。”
格蕾特给汉斯一头小牛犊。
“再见,格蕾特。”
“再见,汉斯。”
汉斯接过牛犊,把它顶在头上回家了。
“晚上好,妈妈!”
“晚上好,汉斯!你上哪儿去了?”
“我在格蕾特家。”
“你带了什么给她?”
“什么都没带,反而要了点东西。”
“她给了你什么?”
“一只牛犊。”
“牛犊呢?”
“我把它顶在头上,可它踢到我脸上来了。”
“糟透了,汉斯,你应该牵着它到牲口棚才对呀。”
“没有关系,妈妈,下次我一定注意。”
“汉斯,你上哪儿去?”
“我去格蕾特那里。”汉斯回答说。
“要有礼貌啊,汉斯。”
“我会的。再见,妈妈。”
“再见,汉斯。”
汉斯来到格蕾特家。
“你好,格蕾特!”
“你好,汉斯!你带来什么好东西?”
“我什么都没带,倒想问你要点什么呢。”
格蕾特对汉斯说:“我跟你去吧。”
汉斯领着格蕾特,用一根绳子拴住,牵着她到饲料槽边,把她拴牢了。然后汉斯来到母亲跟前。
“晚上好,妈妈!”
“晚上好,汉斯!你上哪儿去了?”
“我在格蕾特家。”
“你带了什么给她?”
“什么都没带。”
“她给了你什么?”
“什么都没给,她跟着我来了。”
“那你把格蕾特留在哪儿了?”
“我用绳子把她拴着牵回来放到牲口棚里了,还扔了些草给她。”
“糟透了,汉斯,你应该报以友好的眼光才对呀。”
“没有关系,妈妈,我一定改正。”
汉斯跑到牲口棚里把所有牲口的眼睛都挖出来扔到格蕾特脸上。格蕾特火透了,挣开绳索跑了,再也不肯嫁给汉斯做新娘了。
以前有个叫汉斯的年轻农夫,他的舅舅想给他找个阔媳妇。所以他让汉斯坐在炉子后面,并把火生得旺旺的,然后拿来一壶牛奶和许多白面包,将一枚亮晶晶的新硬币递到汉斯的手里并嘱咐道:“汉斯,赶紧握住这枚硬币,把白面包掰碎了泡在牛奶里,坐着别动,我回来之前你千万别站起来。”
“好吧。”汉斯答应道,“我照您说的做。”
然后舅舅穿上一条打着补丁的旧裤子,去旁村见一位富家的女儿,并问道:“能嫁给我的外甥汉斯吗?他既老实又通情达理,你一定觉得非常合适。”
那位贪婪的父亲问:“他有些什么财产?他拿什么招待客人?”
“亲爱的朋友,”舅舅回答,“我那年轻的外甥有一个温暖的店铺,手里有亮晶晶的钱,有许多面包等着招待宾客,另外他和我一样有很多农田。”(他一边说着一边拍着他的裤子,在那个地区小块农田被称做补丁)。
“如果您不嫌麻烦就请和我一起回家, 您马上就会看到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守财奴可不愿意失掉这个好机会,马上说:“真是如此的话,我决不会反对这门婚姻。”
选定吉日,喜结良缘,新娘子步出洞房想看看新郎子的财产,汉斯脱掉他的新衣,换上一件打着补丁的工装并说道:“我怕弄坏了这件好衣服。”
然后他们一块走了出去,看到了一块葡萄园,农田旁边是草地,汉斯用手指指点点,然后又拍了拍他工装上的大小补丁,说:“我最亲爱的,你看这块是我的,那块也是我的。”他的意思是让他的媳妇别老盯着宽阔的田野,也看看他的衣服,这才是他自己的。
“婚礼你也参加了?”
“我当然参加了,还穿了全套礼服。我的帽子是雪做的,太阳一出来就给晒化了;我的外套是蜘蛛网,过荆棘的时候全给撕坏了;鞋是玻璃的,踩在石头上,咔嚓一声,碎成了两半。”
摩斯城外的垃圾国,有一个贪得无厌的垃圾斯国王。他和他的臣民们贪婪地享受着从摩斯城运来的各样垃圾,过着花天酒地、腐朽糜烂的生活。
每天,垃圾斯国王吃饱喝足以后,不是叫苍蝇为他奏乐,就是要跳蚤们为他舞蹈。他自己则懒洋洋地躺在“开花”的沙发椅上,让烂电池大臣为他捶肩,让牙膏壳将军为他捏脚。
“啊哈,多舒服呀!”每当此时,垃圾斯国王总是眯缝着眼睛,从心底里飘出这一句话。
“当,当,当……”摩斯城里又传来25声钟响,这是他们打开城门,向垃圾国运送垃圾的信号。
“来人,看看去!”垃圾斯国王像弹簧似的蹦了起来。对于摩斯城送来的财宝,他总要一一过目,将那些最好的东西占为己有。
在烂电池大臣和牙膏壳将军的陪同下,垃圾斯国王来到垃圾接受中心── 一块占地五十万平方米的垃圾场。
“国王陛下!”接受中心的不倒翁大臣一见垃圾斯国王来临,连忙跪下奏道,“刚才,摩斯城开来九千九百九十九辆卡车,运送工业垃圾三十万吨,生活垃圾十五万吨。”说到这里,不倒翁大臣又向前移动几步,把嘴凑到国王耳边:“今天的新货里有三个轮子的小轿车、打不着目标的游艺机,还有飘着雪花的电视机……”不倒翁大臣一口气报了九十九个新垃圾品种。这些,垃圾斯国王连听都还没听过哩!
“好!妙!”垃圾斯国王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他抬眼看了看前面的摩斯城。呵,好一座雄伟的城池啊!五颜六色的摩天大楼拔地而起;在立交桥上奔驰的汽车,像凌空飞翔的小鸟;装饰得如纪念碑似的高大烟囱,穿过蜘蛛网般的电线,向空中喷云吐雾……。
“啊,要是我能占领这座城池该多好!”垃圾斯国王脑子里忽地闪出一个念头。不倒翁大臣立即从国王的眼睛里看出了这个秘密,他赶忙跑到国王身边轻轻地说道:“太好办啦!我们只要堵住摩斯城的城门,不就得了!他们每天都要生产出几十万吨的垃圾,我们逼它堆在城里。这样,垃圾越积越厚,摩斯城不就……”
“好主意!好主意!”垃圾斯国王立即向全国发出了命令:“堵住摩斯城!占领摩斯城!”
转眼间,摩斯城的四道城门全被垃圾堵死了,
摩斯城的居民们还不知道哩!他们依然像往常那样工作、劳动和生活着。
滚滚翻腾的炼铁炉里不断排出轻浮多孔的废矿渣;
飞速旋转的车床削出了像麻花一样的废铁屑;
书声琅琅的校园里不时飞出学生用过的废书纸;
商店、饭庄……到处都扔下人们不再需要的废旧物品。
傍晚,人们开始将这些垃圾堆放到马路边上的固定地点,等待垃圾车将它们运往城外。
可是,城门早已被垃圾堵住了,一辆垃圾车也出不去。
垃圾斯国王哈哈大笑,猛地向卡车上的垃圾吹了一口气。垃圾“呼呼”地从卡车上跳下来,沿着城区马路飞散开去。
第二天,当人们打开家门的时候,吃惊地发现,马路上积满了一尺厚的垃圾。这下可糟啦!公共汽车只能在垃圾上行驶了,那就像是在海洋上颠簸的一只小船,人人都晕车呕吐了。
从这天开始,摩斯城的垃圾就以每天一尺的高度向上猛涨着。没过几天,垃圾就把平房淹没了,人们只得向大楼移居。摩斯城里乱透了。
但是,在城南的一角却发生了奇迹;这里出现了一个奇妙的“黑洞”。被垃圾斯国王施了魔法的垃圾一冲到里面,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所以,在全城发生垃圾灾难的时候,这里却显得异常的平静。
消息传到垃圾斯国王的耳朵里。“有这样的怪物?可别坏了我的大事!”垃圾斯国王眼看面前的摩斯城就要变成他的垃圾王国了,怎能答应什么“白洞”、“黑洞”的魔鬼毁了他的美梦!他立即带领着百万垃圾大军赶来了。
这是一家新建的垃圾处理厂。
“嘿,我当是什么哩!不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工厂嘛,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垃圾斯,根本没把它放在眼里,大声地发布命令:“塑料支队,给我朝里冲!”
“冲啊!”身着五颜六色军服的塑料垃圾们一涌而上。喊声辗过厂门,渐渐远去,终于消失了。
六十一分五十二秒过去了,还没见塑料队长出来汇报情况。
“铝盒支队!”垃圾斯等不及了,又拉出一支部队,“给我把全城所有的铝罐头盒通通派进去,铺平工厂所有的道路,回来报我!”
“是!”铝罐头盒们争先恐后地往工厂里滚去。“轰轰轰”,他们的脚步声仿佛是隆隆的雷声,要把工厂吞没!
又是六十一分五十二秒过去了,仍然没有谁出来汇报情况。
“启禀国王!”站在一旁的不倒翁大臣开口了,“依小人之见,我们再不能以支队形式进攻了。那样容易受骗上当,被他们各个击破。我们应当全部出动,蜂涌而上,才能填平这个‘黑洞’!”
“说得对!”垃圾斯连连点头,“现在,我命令你,带领所有的垃圾大军冲进去!”
“遵命!”不倒翁大臣回过头来,猛一招手,“弟兄们,给我一齐往里冲!”
“冲啊”所有的垃圾部队像潮水般地涌进了垃圾处理厂!
垃圾斯国王骑在玩具塑料马上,洋洋自得地看着自己的千军万马。直到最后一名小布头士兵冲进工厂的大门,他才“的的笃笃”地踩着马蹄声跟了进去。
可是一进厂门,垃圾斯就觉得不对劲儿。他低头一看,自己正站在一条自动化路面上。路面自个儿向前滑行,根本不需要他迈步。
“大王,救命啊!”一阵呼喊把垃圾斯吓了一跳。他抬起头来,只见路面两侧的墙壁上并排站着许多他的钢铁士兵。他们仿佛都中了魔法似的,四肢在空中乱划,活像一群仰面朝天的乌龟。垃圾斯火了,上前狠狠地揍了一个铁兵一耳光。
“大王小心!”铁兵捂着嘴巴说道,“这里有许多暗道机关,上面写着‘磁选器’几个大字,我们一进门就被吸住了。看来,它们是由巨型磁铁组成的,力气大得很,我们怎么也跑不掉啦!”【儿童睡前故事:www.qigUshi.com】
“原来是这样!”垃圾斯听罢,不由得心惊肉跳起来。他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只是急切地问:“那塑料部队和玻璃大军呢?”
“磁铁吸不住他们,都冲到前面去了。”铁兵回答。
垃圾斯赶忙跳上塑料马向前追去。
“大王,拉我们一把吧!”又一个叫声传到垃圾斯耳朵里。他四下子一望,在输送路面旁边一条小沟里,挤满了碎玻璃士兵。
垃圾斯皱了皱眉头:“你们是怎么搞的呀?”
“唉!”一位玻璃士兵叹了口气说,“都怪我们可以透光呀!”
“透光怎么样?”垃圾斯觉得奇怪。
“透光就遭啦!”玻璃士兵接着说,“这里安着一种光电分离机关,藏着许多由光电管组成的电眼,能根据我们透光的特性,把大家从其他物品中分辨出来,然后再指挥机器人把我们推到沟里。”
“这”垃圾斯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真担心电眼也能认出自己,慌忙命令塑料马加快步伐,向前奔去。
谁知,塑料马跑了还不到一百步,就像受惊似的蹦跳起来,猛地把垃圾斯摔到了地上。
“哎哟”垃圾斯疼得昏过去三秒钟,当他醒来的时候,只见眼前跳动着十个大字:“振动弹跳筛,软硬分开来”。不用说,刚才他们又碰上新机关啦!垃圾斯揉了揉眼睛,再一看身体一边堆着破布、碎纸;一边堆着塑料、橡胶……,他们都乖乖地慢慢向前移动。
“你们上哪儿?”垃圾斯吃惊地问。
“欢迎你们到再生厂来做客!”一个声音从他头顶上传了过来。
“什么再生厂?”垃圾斯不解地问。
“就是使你们再一次获得新生的工厂。”随着话音,附近墙壁的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笑眯眯的快乐老人,“在前面的工厂里,所有垃圾都可以脱胎换骨,成为对人类有用的东西。”说完,屏幕上就出现了废钢铁奔进熔炉的镜头。
“天啦,我的孩子!”垃圾斯捂着眼睛不忍再看。
可是,转眼之间,他们又从熔炉里红光满面地跑了出来,成了铮铮发亮的钢锭大汉。
“在垃圾炼油厂里,垃圾还能变成石油哩!”快乐老人一边指着屏幕上出现的炼油厂,一边说,“除去玻璃、金属等无机物的垃圾,在装有催化剂的反应罐里,经过高压加热到摄氏35度,就可以获得40%的石油。瞧,这就是从垃圾里再生产出来的石油。”垃圾斯抬起头来,只见屏幕上一条乌龙在哗哗地向前飞去。
垃圾斯头上沁出了黄豆大的汗珠。快乐老人越快乐,他的心里就越难受。他质问老人:“你,你们还想干什么哩!”
“我们干的事儿可多哩!”快乐老人接着说,“我们的工厂里,废纸经过脱字、打浆,是制造新闻纸的好原料;碎布、木屑经过加压处理,制成干块,是廉价的好燃料;垃圾中许多富于营养的有机物质,经过消毒、烘干、研磨,就成为家禽、牲畜的好饲料;就连那些最脏最臭的垃圾,经过发酵沤制,都能成为上等的好肥料哩!”随着他的话,屏幕上出现了各种废物被改造、利用的过程……。
“这么说,你们要把我的臣民全部弄成什么‘料’哇!”垃圾斯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我的天,我的孩子,我的后代”
“他们本来就不属于你!”老人笑了,“世界上本没有什么废品垃圾,只是很长时间以来,人们不懂得利用他们。现在,我们就是要把他们从你的魔掌里解放出来。”
“啊,太可怕了!”垃圾斯唯恐自己也被这个“黑洞”吞食,发疯似地逃了出来。但是他刚一出“黑洞”,就被一辆满载垃圾的卡车撞倒了。他们是从城外的垃圾场上开来的。接着,一辆又一辆,都从垃圾斯身上辗压过去。原来,摩斯城居民已经行动起来,和垃圾做斗争!等到最后一辆卡车开进“黑洞”的时候,这位不可一世的垃圾斯国王已经无影无踪了。
眼下,手机也许是最大众化最时髦(máo)的玩意了。这不,小玉米和大玉米兄弟俩也各买了一部手机。小玉米买的是香蕉型的,黄色,大玉米买的是黄瓜型的,绿色。小玉米和大玉米从早到晚都捧着手机,用爱不释手来形容他们一点儿也不过分。
在家里,小玉米坐在左边的沙发上,大玉米坐在右边的沙发上。
“喂喂喂,大哥。”小玉米给大玉米打电话,“请帮我拿一个茶几上的水杯。”
“喂喂喂,老弟。”大玉米给小玉米打电话,“也请你帮我拿一个茶几上的水杯。”
水杯就在茶几中间,小玉米和大玉米离茶几上水杯的距离相等,且触(chù)手可及,可是两人却一定要用电话说。
小玉米在楼上,大玉米在楼下。
“喂喂喂,大哥。”小玉米给大玉米打电话,“请上楼来,帮我把这些果核纸屑(xiè),扔在楼下的垃圾箱里。”
“喂喂喂,老弟。”大玉米给小玉米打电话,“请下楼来,帮我把这个洗好的大苹果,放在楼上的水果盘子里。”
看着兄弟俩有事没事就打电话,玉米爸爸告诫(ɡàojiè)他们说:“不需要用手机通知的事情,就不用打电话,不然不仅费电,还浪费手机费呢!”
兄弟俩把玉米爸爸的话当成是耳旁风。小玉米把它从左耳朵听进去,从右耳朵赶出来;大玉米把它从右耳朵听进去,从左耳朵赶出来。
“嗖嗖嗖”小玉米跑得比风还快。他跑到田野上,找到了一颗大南瓜。大南瓜太大,小玉米搬不动。“嗒嗒嗒”,小玉米拨打大玉米的手机,想请大玉米来帮他搬(bān)南瓜。
“喂喂喂,大哥。”小玉米跟大玉米说道,“请帮我……”黄色的香蕉手机突然没声音了。
“喂喂喂,老弟。”大玉米回答道,“你在哪里……”绿色的黄瓜手机也没了声音。
小哥俩重新拨打对方的手机,听到的回答都是:“您的手机已欠费停机。”
唉,不该打电话的时候不停地打,该打电话的时候没了话费。小玉米和大玉米这时才明白,玉米爸爸的话是很有道理的。
感谢您阅读“幼儿教师教育网”的《小克劳斯和大克劳斯故事》一文,希望能解决您找不到幼儿故事时遇到的问题和疑惑,同时,yjs21.com编辑还为您精选准备了幼儿小故事专题,希望您能喜欢!
相关文章
最新文章